【楼诚】七日梦·后续【短篇，继续一发完结】
推一首歌《画情》，听到“你还是昔日多情的少年”时就想起这篇文章，真的哭的很惨
【没看过前篇的小伙伴可以戳进主页去看哟，写前篇的时候把自己虐到了于是打算给个HE，于是就有了这篇产物。】
【说今天更就今天更决不食言系列23333】
【BGM：故梦—橙翼】
【欢迎食用，如果喜欢的话留个评论就是对我莫大的鼓励哟。】
——————以下正文
【1979年，夏季，法国巴黎】
香榭丽舍大街两旁郁郁葱葱的种满了法国梧桐，夏季树影摇曳，甚是清凉。
我与大哥一同在拉丁区租了一间复式公寓。我知大哥心里想的什么，然而当年阿诚哥租住的学生公寓早已不知搬迁到哪里去了。现下是一片意式公园，我早些年与大哥去逛过，大哥指指点点的挑剔着，说的多了，我们也便不再去了。
其实我早些年与大姐一同住在香港，大姐两年前在香港去世后我便搬来与大哥同住。说起来，这么多年过去，当年那些刀光剑影，腥风血雨，倒像是隔世一般。唯有一点，我无颜面对大哥。
自从阿诚哥死后，我与大哥便像是有了隔阂，倒也不是兄弟间的生分，只是我总觉得，没有什么面目去见大哥。当年的事儿我知道的并不清晰。只知浑浑噩噩睡了许多天，醒来之时，连阿诚哥的头七都过了去。事后才知，阿诚哥用自己生生替了我去死。
我能下床的时候大姐把我叫去，带着我与大哥进了小祠堂。我看见台面上端端正正的供奉着阿诚哥的灵位。我看见明晃晃的明式阿诚四个字，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。生生让大哥一声【不许哭，叫你阿诚哥看见，算个什么样子】逼了回去。
那之后我经常能见大姐独自一人夜里在房间里偷偷抹着眼泪。原本只有大哥书房一张带有阿诚哥的全家福，也多印了几张，放在我与大姐的房中。
午后的阳光晃人的很，我眯了眯眼睛。年岁大了，身体也不像年轻时候灵便了。
大哥最近记忆有些衰退，其实说是记忆衰退也不近然。其他事情他都能好好的记住，只总忘了阿诚哥早已不在的事实。
他有时会无缘无故的询问我，阿诚哥在伏龙芝过的如何；有时甚至冲着我叫【阿诚，泡杯咖啡来。】第一次发现他这症状的时候我有点慌，打电话急忙叫来了医生。来的是位女士，有着漂亮的蓝眼睛。她听了我的描述，又问了问之前可否出现过相同的症状和大哥的年龄。随后犹犹豫豫的得出了个结论，许是阿尔茨海默氏症。我不以为然，大哥精明清醒得很，除却阿诚哥这一不确定因素，他离老年痴呆还差得远呢。我宁可相信大哥精神分裂。
大哥不愿请保姆照顾，所以我担负起了家里日常饮食的问题。今日我照常从超市买了菜回家。开了门却看见大哥安安静静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报纸，听见我进门，抬头看了我一眼。
【明台啊。】大哥放下手里的报纸，笑着招呼了我一声。我一愣，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，却又一时想不明白。我将买回来的菜搁在厨房的案板上，随意嗯了一声当作回答。
晚饭时我做了四菜一汤，大哥抿了口汤之后放下勺子。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于我聊起往事，我才惊讶的发现，大哥今日竟然比往日都清醒的多。
大哥今日有兴致，我便我搁下筷子，静静听着大哥絮叨着，时不时也轻声插上两句。大哥说起他与阿诚哥的初见，那么小小的一个孩子。像是一株芽还没发全的兰草。大哥说起阿诚哥儿时的趣事，说起他与他巴黎求学，发现他入党，送他去伏龙芝受训。大哥越说，眼睛里便越亮，简直像魔怔一般。我有些心惊，开口唤他
【大哥……】
【其实明台，我心知阿诚已经不在了。】大哥闻言顿了顿，半晌看了看我，叹了口气。
【可不知怎得，岁数越大，越觉得，他根本就没离开我。就像是开了卧室的门还能看见他在给我整理睡衣。头疼的时候就有人给我递上阿司匹林。】
大哥说着，眼神定定的落在虚空中的某一处，像是透过什么东西，能看见当年身边的人一般。我听的心里酸酸的，也不舍得再打断，只得嗯嗯的附和着。
【早些年在敌后，阿诚刚走的那几年，我神经都绷得紧紧的，生怕一个不注意暴露身份。想也不敢想，念也不敢念。每当看见汪曼春，都恨不得宰了她。可转念想想，又恨不得宰了自己。】
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，只得伸手拍了拍大哥的肩膀。大哥摇摇头示意我没什么，我就收回了手继续听着。大哥心里苦得很，我一直都知道。然而大哥此人，遇事习惯性往心底压，想来发泄出来也是好事。
【阿诚也是个狠心的。】大哥伸手按住自己额角，闭着眼睛揉了两下。
【一晃四十余载，我连梦都梦不见他。】
【可是明台，我昨晚梦见他了。】我听见大哥笑了笑，声音缓慢而虔诚。像是我家不远处那间教堂悠悠的礼拜声。
【他穿着那身深色西装，白衬衫，领带整整齐齐的扎在领口，二十多岁。】
【长身玉立，意气风发。还是他最漂亮的那副样子。】
【叫着我大哥。】
我眼见着大哥唇角的笑越发温柔，心里就越发的难受。
【大哥，对……】
大哥竖起食指，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【明台，明日再说吧。我有些累了。】
我点点头，站起来弯腰道了句晚安。
大哥起身回了卧室。
等到第二天我去叫他吃早饭时，才发现他已经走了。安安详详，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，眉间舒展。
我出奇的冷静，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了一整天，从清晨一直到暮色四合，我才站起来，捶了捶发麻的双腿，然后冲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。
【大哥，再见。】
我想，大哥是求仁得仁了。
【好久不见。】
【别来无恙。】
————END
注：这个结局大家应该都能看懂吧。阿诚最后入梦算是来接大哥的？最后两句是阿诚和大哥的对话。其实写完这两句简直狠狠地戳了我心窝子。
啊……好想写凌李小甜饼啊【碎碎念】
评论